在我們第一個孩子懷胎30週後因胎兒水腫離開後,我們便對選擇醫院這件事 十分的謹慎,因為上一胎在X庚謝醫師一派輕鬆的風格,讓我們做父母的很不輕鬆的送走了我們的孩子。我當然也知道,我不應該一昧的將小孩的生死責任賦嫁於醫師身上⋯這樣的責任太過承重!但是他在每次產撿,很輕鬆的聽聽心跳就認為小孩子很健康,連超音波都勸我們不用多看,我當然也可以理解他或許站在我們的立場想幫我們節省一些荷包。但是就在他那產撿了28週一切正常後,不到兩週的時間發現了胎兒水腫,其他的醫師也有質疑為何之前沒有提早察覺。然而在他們知道我們是由長庚專業的醫療團隊做最後產撿時也改變了一些說詞,告訴我們這個應該是突發現象。我們也必須要去接受這些現象是突發狀況,並不是之前醫師的產撿不仔細,而是我們做父母的太過於粗心,不懂得感受孩子在肚子裡的變化。
去年的慘痛回憶讓我們得到了教訓,所以這次又再懷胎,我們經過多項的評估及很多人的推薦而決定在許XX婦產科做產撿,也很幸運的碰到程醫師,很細心的幫我們解釋一切我們有的疑問。我們也絲毫的不考慮的做所有診所建議做的檢測,產後也不吝嗇的希望讓媽媽及孩子享受最好的照料。但是卻在離開你們診所的當天,孩子也進了加護病房,初步醫生的診斷是先天性心臟病(中隔膜有個不小的破洞)導致她的呼吸急促、肺力、心臟有明顯的雜音。我今天這封信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真的,因為說實在身為市井小民的我也沒這個資格。我只是一個父親,為躺在保溫箱、身上嘴裡插著管子的孩子感到不捨。我必須讓你們知道一些狀況,讓你們未來可以對這樣的狀況,多一些警惕、多一些關心。
其實身為一個新手老爸,我什麼都不懂,所以對於很多孩子的生理反應或許過於敏感。小孩打個嗝、喘個氣,我都會緊張的問:這是不是有問題?所以我很清楚記得 好幾次曾問過貴診所的護士,他呼吸是不是急促了一些?他們也都輕鬆的解釋:這是正常的反應,新生兒原本呼吸就比一般人快。這個我瞭解,但是喘到有時喝口奶 必須停下來喘好幾口氣,是正常的嗎?因此我也好幾次對這個答案提出質疑,或許小姐們覺得我大驚小怪了、覺得我煩了,所以很多的解釋都是:喔,新生兒都會這樣,這是正常的現象,別太擔心。在診所的最後兩天,我們幾乎沒親自餵到我們的寶貝,因為黃疸值超過你們的標準,所以必須待在那個窄小的空間裡,臉上貼著白色的墨鏡把她幼嫩的皮膚都貼的一塊一塊紅斑。我心裡不捨,但想說我必須相信醫院的專業,之後從小兒科醫師那得知,根本沒有那個必要照射到那麼久。是小兒科的說法不負責任,還是你們太負責任了一些,讓我們多花了錢,然後眼睜睜的看小孩接受這樣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治療程序。我自己也上網查尋,在國外其實大部份的醫師也是建議將小孩放置於陽光下,讓她背部接受日光浴。在月子中心我們也看到,他們照黃疸的設備也比你們僅用個綠色的布遮起來,把孩子眼睛矇住,然後丟到裡面來的人性化且專業,而且是不加任何費用的幫孩子做照光治療。之後我也得知這樣的療法根本也不須要特別的醫療訓練便可執行,為何你們會告訴我們這樣的治療,醫院需要有特別執照才能執行?言初很像月子中心是非法在幫小孩做治療,所以我們才又傻乎乎的多待一天等孩子從你們的燈箱裡出來,隔天結賬速度慢的讓我們等了一整個早上四個多小時的問題與照顧小孩的不夠專業比較起來,很像就不值得讓我抱怨了。其實在照黃疸期間,我們幾乎每三、四個小時每次餵小孩都會要求護理師把我們叫醒,即使是半夜,我們想看看我們的寶貝喝奶的狀況。幾次看他已經喘不過氣來了,護士還表演給我們看她的餵奶工夫,把奶嘴硬塞給她喝,硬擠的、旋轉奶瓶的把將近一百cc的奶一次灌完。我都誤以為這是他們專業訓練的招式,還一邊跟老婆研究:喔,原來還有這招!但是之後在加護病房這兩天才發現現在她完全的排拒奶嘴!應該過沒多久,你們會接到其他人的抱怨,關於蕭姓護士對在哭的孩子怒罵的事件。這位媽媽偷偷的跟我說這位小姐在他孩子哭泣時對他不耐煩的罵道:幹嘛,哭什麼哭!想像為人父母是如何感受?孩子她有其它語言嗎?哭泣是他唯一能跟我們溝通的管道,你們的護理人員這樣對待別人的孩子,對嗎?她當初不敢直接反應,應該是怕關上窗簾後,小孩不知道又要受到怎樣的言語報復。 也是相同的小姐,在我家寶貝吐了一堆奶後隔著玻璃,告訴我們:新生兒都會這樣。但是 一次、兩次,每次喝都吐的時候,是不是有些問題?不須要再仔細的做一些觀察?不須要再聽聽她的心跳?後來在榮總的急診醫生告訴我這些也都是先天性心臟病的徵兆,我才發現我們做父母的多麼粗心!如果我們可以再多堅持一些自己的質疑,不要完全相信你們護士的“新生兒都是這樣”的說詞,我們或許可以提早一些做準備。小孩心臟有問題,我不能怪你們,因為這是我們父母的基因不良造成她身體的缺陷,我們該負這個責任。但是想像若我們離開了你們診所,沒馬上讓月子中心的護理人員發現小孩心臟有雜音、呼吸急促,沒讓他們來告訴我們需要去做進一步的觀察與治療。我們可能傻傻的以為這一切不健康的徵兆都是新生兒會有的正常現象,這些真的都讓我質疑你們對新生兒照顧的專業!我知道你們是婦產科診所,我這裡絕對肯定你們對Annie的照顧與這次生產的過程。但是相對的,對新生兒的照料與專業,是否能更加強,才不會讓另一對父母遭遇到我們的處境!
我們很自責無法給孩子完整無缺的身體狀況,但是更無法原諒我們粗心讓她處於危險狀態而我們完全不自覺。 從禮拜三進榮總加護病房後,我也只能在探視時間去看她,看她被控制食量、被一堆冷冰冰的儀器圍繞著大哭時,我也只能無能為力的在一邊乾著急,所有的心痛與不捨卻無法抱著安慰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一樣的必須將她的命運交給另一個醫師,我們也只能耐心的等待醫生有時間來跟我們面談,該如何補救我孩子的心。也只能誠心禱告,她能沒事,能健康成長,不要承受這些痛苦。你們有任何建議或能幫助我們的,也請你幫幫我這個無助的老爸!也救救我可憐的孩子!